“竹林七贤”之一的王戎(234—305),《世说》里有他的一个故事,就是例子。故事说:王戎丧儿,“山简往省之。王悲不自胜。简曰:‘孩抱中物,何至于此?’王曰:‘贤人忘情;最下不及情;情之所钟,正在我辈。’简服其言,更加上恸”(《伤逝》)。
《列子》的《杨朱》篇
在《庄子注》中,向秀与郭象对于具有超出事物不同之心,“弃彼任我”而生的人,做出了实际的解释。这类人的风致,恰是中国的人叫做“风骚”的本质。
在这里必须起首讲一讲道家著作《列子》的《杨朱》篇。本书第六章已经说过,这个《杨朱》篇并不代表先秦阿谁真正的杨朱的思惟。现在中国粹者以为,《列子》是公元3世纪的著作。以是《杨朱》篇也必然是这个期间的著作。它很合适这个期间思惟的总趋势,究竟上是风骚的一个方面的表示。
在西方,浪漫主义常常有性的成分在内里。中国的“风骚”一词也有这类含义,特别是在厥后的用法上。但是,晋代新道家的人对于性的态度,仿佛纯粹是审美的,不是肉感的。比方,《世说》有一则说:“阮公邻家妇,有美色,当垆酤酒。阮与王安丰常从妇喝酒。阮醉,便眠其妇侧。夫始殊疑之,伺察,终无他意。”(《任诞》)
阮籍(210—263)、阮咸是叔侄,都是“竹林七贤”中的人。“诸阮皆能喝酒。仲容至宗人间共集,不复用常杯考虑,以大瓮盛酒,围坐,相向大酌。时有群猪来饮,直接上去,便共饮之。”(《世说·任诞》)
“‘凡引诸阏,废虐之主。去废虐之主,熙熙然以俟死,一日一月,一年十年:吾所谓养。拘此废虐之主,录而不舍,戚戚然乃至久生,百年千年万年:非吾所谓养。’
为了了解“风骚”,我们就要转回到《世说新语》(简称《世说》)上。这部书是刘义庆(403—444)撰,刘峻(463—521)作注。魏晋的新道家和他们的佛教朋友,以“清谈”着名。清谈的艺术在于,将最精炼的思惟,凡是就是道家思惟,用最精炼的说话,最简练的语句,表达出来,以是它是很有讲究的,只能在智力程度相称高的朋友之间停止,被人以为是一种最精美的智力活动。《世说》记录了很多如许的清谈,记录了很多闻名的清谈家。这些记录,活泼地描画了公元3世纪、4世纪信奉“风骚”思惟的人物。以是自《世说》成书以后,它一向是研讨“风骚”的首要质料。
晋人盛赞大名士的体质美和精力美。嵇康(223—262)“风韵特秀”,人比之为“松下风”,说他“若孤松”,“若玉山”(《世说·容止》)。钟会(225—264)所闻所见或许就是这些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