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篇论文题为“宝藏论”,传统的说法是僧肇所作,但很能够不是他作的。此中说:“比方有人,于金器藏中,常观于金体,不睹众相。虽睹众相,亦是一金。既不为相所感,即拜别离。常观金体,无有虚谬。喻彼真人,亦复如是。”(《大藏经》卷四十五)意义是说:假定有小我在储藏金器的宝库内,瞥见了金器,但是没有重视金器的形状。或者即便重视了金器的形状,他还是认出了它们都是金子。他没有被各种分歧的形状所利诱,以是能够摆脱它们的大要辨别。他老是看得出它们内涵的本质是金子,而不为任何幻象所苦。这个比方说了然真人是甚么。
僧维又问:学者若努力于学,但愿借此与“无”同一,他是否会逐步进步呢?如果不逐步进步,他又何必学呢?如果是逐步进步,岂不就是渐悟吗?谢灵运答:努力于学,在压抑心中的污垢方面,会有主动结果。如许的压抑,仿佛是毁灭了污垢,实际上并没有毁灭。只要一旦顿悟,才气“万滞同尽”。
我们已经晓得,在吉藏“二谛义”中,到了第三层次,的确无可言说。在第三层次,也就没有落入言筌的伤害。但是道生说到佛性时,他几近落入言筌,因为他把它说成了“心”,他给人一种印象:定义的限定还能够加上于它。在这方面,他是受了《涅槃经》的影响;《涅槃经》很夸大佛性,以是他靠近性宗(“宇宙的心”宗)。
这大抵也就是道生的佛无“净土”论的意义。这是他的又一个实际。佛的天下,就正在面前的这个天下当中。
《辩宗论》附有道生的《答王卫军书》,这封信完整同意谢灵运的论点。《辩宗论》载在道宣(596—667)编的《广弘明集》中(卷十八,载《大藏经》卷五十二)。
公元5世纪,在中国的佛教此宗大师之一是鸠摩罗什。他是印度人,出世的国度则在今新疆。他于401年到长安(今陕西省西安),在此定居,直到413年去世。在这十三年中,他将很多佛经译为汉文,教了很多弟子,此中有些人很着名,很有影响。这一章只讲他的两个弟子:僧肇和道生。
在以上所说的实际中,也能够发明几百年后的新儒家的抽芽。道生的人皆能够成佛的实际,使我们想起孟子所说的“人皆可觉得尧舜”(《孟子·告子下》)。孟子也说:“尽其心者,知其性也。知其性,则知天矣。”(《孟子·经心上》)但是孟子所说的“心”、“性”,都是心机的,不是形上学的。沿着道生的实际所提示的线路,赐与心、性以形上学的解释,就达到了新儒家。
僧肇的哲学
这个说法,能够不是出于僧肇;但是作为比方,厥后佛家常常利用。佛性的实在性本身就是征象天下,正如金器的本身就是金子。征象天下以外别无实在性,正如金器以外别无金子。有些人,因为“无明”,只见征象天下,不见佛性的实在性。另有些人,因为憬悟,见到佛性,但是这个佛性仍然是征象天下。这两种人所见的都是同一个东西,但是憬悟的人所见的,与无明的人所见的,具有完整分歧的意义。这就是中国梵学常说的:“迷则为凡,悟则为圣。”
“禅”或“禅那”是梵文Dhyana的音译,原意是深思、静虑。佛教禅宗的发源,按传统说法,谓佛法有“教外别传”,除佛教典范的教义外,另有“以心传心,不立笔墨”的教义,从释迦牟尼佛直接传下来,传到菩提达摩,传闻已经是第二十八代。达摩于梁武帝时,约520年至526年,到中国,为中国禅宗的初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