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中国哲学简史 > 第52章 西方哲学的传入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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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19年聘请约翰・杜威和柏特兰・罗夙来北京大学和其他处所讲学。他们是到中国来的第一批西方哲学家,中国人从他们的报告中第一次听到西方哲学的可靠申明。但是他们所讲的多数是他们本身的哲学,这就给听众一种印象:传统的哲学体系已经一概烧毁了。因为西方哲学史知识太少,大多数听众都未能了解他们学说的意义。要了解一个哲学,必须起首体味它所同意的、所反对的各种传统,不然就不成能了解它。以是这两位哲学家,接管者虽繁,了解者盖寡。但是,他们对中国的拜候,毕竟使当时的门生多数翻开了新的知识眼界。就这方面说,他们的逗留实在有很大的文明教诲代价。

西方思惟的传入

在本世纪初,关于西方思惟的最大权威是严复(1853―1920)。他暮年被满清当局派到英国粹水兵,在那边也读了一些当时风行的人文学科的书。返国今后,译出了以下著作:赫胥黎《天演论》,亚当・斯密《原富》,斯宾塞《群学肄言》,约翰・穆勒《群己权界论》、《名学》(前半部),甄克斯《社会通诠》,孟德斯鸠《法意》,以及耶方斯《名学浅说》(编译)。严复是在中日甲午战役(1894―1895)以后,开端翻译这些著作的。而后他就非常着名,他的译本遍及传播。

严复译的书为甚么流行天下,有三个启事。第一是甲午战役中国败于日本,又接连遭到西方的侵犯,丧权辱国,这些事件震破了中国人信赖本身的陈腐文明的优胜感,使之产生体味西方思惟的欲望。在此之前,中国人胡想,西方人不过在天然科学、机器、枪炮、战舰方面高超一点,拿不出甚么精力的东西来。第二个启事是严复在其译文中写了很多按语,将原文的一些观点与中国哲学的观点做比较,以便读者更好地体味。这类做法,很像“格义”,即类比解释,我们在第二十章讲到过。第三个启事是,在严复的译文中,斯宾塞、穆勒等人的当代英文却变成了最高雅的古文,读起来就像是读《墨子》、《荀子》一样。中国人有个传统是恭敬好文章,严复当时候的人更有如许的科学,就是任何思惟,只要能用古文表达出来,这个究竟的本身就像中国典范的本身一样的有代价。

就我所能看出的而论,西方哲学对中国哲学的永久性进献,是逻辑阐发体例。在第二十一章我曾说,佛家和道家都用负的体例。逻辑阐发体例正和这类负的体例相反,以是能够叫做正的体例。负的体例,试图消弭辨别,奉告我们它的工具不是甚么;正的体例,则试图做出辨别,奉告我们它的工具是甚么。对于中国人来讲,传入佛家的负的体例,并无关紧急,因为道家早已有负的体例,当然佛家的负的体例确切加强了它。但是,正的体例的传入,就真恰是极其首要的大事了。它赐与中国人一个新的思惟体例,使其全部思惟为之一变。但是鄙人一章我们就会看到,它没有代替负的体例,只是弥补了负的体例。

北京大学当时是中国独一的国立大学,打算设三个哲学门:中国哲学门、西洋哲学门、印度哲学门。门,相称于厥后的系。但是当时实际设立的,只要一个哲学门,即中国哲学门。在1915年宣布建立西洋哲学门,聘了一名传授,是在德国粹哲学的,当然能够教这方面的课程。我因而在这一年到北京,考进了这个门,但是使我懊丧的是,这位传授方才要教我们却归天了。是以我只要进中国哲学门学习。

与严复同时有别的一名学者,在哲学方面了解比较透辟,观点比较深切,但是他放弃哲学研讨以后,才闻名于世。他就是王国维(1877―1927)。他是当代最大的汗青学家、考古学家和著作家之一。他在三十岁之前,已经研讨了叔本华和康德,在这方面与严复分歧,严复研讨的几近只是英国思惟家。但是到了三十岁,王国维放弃了哲学研讨,其启事具见于他的《自序》。他在这篇文章中说:“余疲于哲学有日矣。哲学上之说,多数敬爱者不成信,可托者不成爱。余知真谛,而余又爱其错误巨大之形而上学、高严之伦理学与纯粹之美学,此吾人所酷嗜也。然求其可托者,则宁在知识论上之实证论、伦理学上之欢愉论与美学上之经历论。知其可托而不能爱,觉其敬爱而不能信,此近二三年中最大之沉闷,而克日之癖好以是渐由哲学而移于文学,而欲于此中求直接之安慰者也。”(《静安文集续编》自序二)他还说,如此宾塞在英国、冯特在德国,这些人都不过是二流的哲学家,他们的哲学都不过是调和科学或调和前人体系的产品。当时他所晓得的其他哲学家都不过是哲学史家。他说,他若持续研讨下去,能够成为一个很胜利的哲学史家。他说:“然为哲学家则不能,为哲学史(家)则又不喜,此亦疲于哲学之一启事也。”(《静安文集续编》自序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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