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人名唤岳山。他本姓李,奶名山子,比嵇康小上两岁,自懂事起就是嵇康的下人,两人一起长大,干系甚好。
嵇康心下了然。也难怪,人家小两口即将新婚必然如胶似漆,本身若勉强老友,横插一杠,岂不成了那不解风情的可爱之人?想到此他一摆手:“无妨,无妨,你就在家中好好伴随娇妻,我自去洛阳城便是!”说完又冲吕安挑眉一笑,弄得吕安与紫妍的脸刷得一下又红起来。
吕巺应道:“从朋友处来。”说着眼睛不循分地朝吕安身边的紫妍身上瞟去。
“好了好了,阿都,我错了,我认输,别打了!”嵇康与吕安打闹了一会儿,告饶道。紫妍因吕安的原因,见过嵇康几面,以是并不感觉陌生,见他二人嬉笑打闹,在一旁掩口轻笑。
“康哥,你如何来了?”黄衣少年瞥见嵇康,将手从少女腰间拿开,有些宽裕地垂在身前。那紫衣少女也羞怯地低下头去。
嵇康长叹一声:“哎,我可不必然有你这么好的福分,能得如此娇妻……”他见吕安又要打来,忙道:“好了好了,不谈笑了,我有闲事找你。士季寄信与我,聘请你我二人到洛阳阅石经,我们何时解缆?”
“哈哈,阿都,莫关键臊。方才那首诗是送给你们的,喜好吗?”嵇康轻挑长眉,莞尔一笑。
这一年,嵇康已十九岁,快到弱冠之年,自与钟会洛阳一别,已有四年。入春的一日,他收到钟会从洛阳寄来的手札,信上说国子太学门外立起“三体石经”,很多文人学子前来旁观,盛况空前,请嵇康与吕安到洛阳一同阅经。
三人一同业至吕府门前,嵇康忽见吕巺从内里返来,便号召道:“长悌兄,从那边而来?”
嵇康淡然道:“我还未考虑此事。现在二哥参军未归,家中只要母亲。也曾有人上门提过亲,但母亲以为要等二哥返来以后再做筹算。”
他怕本身再呆下去打搅了他们,便道:“你们接着聊,我先归去了。”
嵇康俯身拾起,本欲递给钟会,却见他盯着纸扇神采微红,便“刷”得一声翻开,几行清秀的字体映入视线:
“莫说这些了,我们何时去太学阅石经?”
嵇康本觉得吕安会欣然应允,没想到他朝身后的紫妍看了看,支吾道:“我……我与妍儿婚期将近,有很多事情需求筹办,不能与你同去了。”说完面露惭愧之色。
嵇康缓缓吟道。树下的二人闻声声音,齐齐朝他看来。
“本日你旅途劳累,先好好安息一下,明日我们一早便去。”
吕安听出嵇康之意,他也觉出哥哥方才眼神不善,心中非常不悦。跟着春秋的增加,他与哥哥之间冷淡更甚,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却几近无话可说。本日嵇康出言提示更让贰心生警戒:“你放心,你的意义我都明白。你此去洛阳路虽熟谙,行事却也不成粗心,如有事情必然速速奉告。”
第二日,嵇康束装解缆。此次出行没有吕安相陪,孙氏略有担忧,便遣了一名下人跟从他,也好不时照顾。嵇康本非常不肯,但为免母亲担忧只好承诺。
南阳栖双鹄,北柳有鸣鸠。
嵇康心道果不其然:“今后你若不在家中,便命人奉告紫妍,莫让她来府上找你。结婚以后,若无要紧事也莫让她去你哥哥院中。你可牢记。”
嵇康见他眼神中透出贪婪之色,不由得皱紧眉头,不露声色地挡在紫妍身前:“我与阿都另有话说,长悌兄请便。”
“哎呀,这但是大丧事,到时我也要去讨杯喜酒吃!”钟会与嵇康边进府边道,“你可否见过他的未婚妻?美不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