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嵇康束装解缆。此次出行没有吕安相陪,孙氏略有担忧,便遣了一名下人跟从他,也好不时照顾。嵇康本非常不肯,但为免母亲担忧只好承诺。
“好了好了,阿都,我错了,我认输,别打了!”嵇康与吕安打闹了一会儿,告饶道。紫妍因吕安的原因,见过嵇康几面,以是并不感觉陌生,见他二人嬉笑打闹,在一旁掩口轻笑。
邕邕和鸣,顾眄俦侣。俛仰慷慨,优游容与。
嵇康莫测一笑:“你有所不知,他现在有要事在身,得空兼顾,我只好与家仆岳山一起来了。岳山,来拜见四公子。”
这林中的黄衣少年便是吕安,而那紫衣少女则是他未过门的老婆,姓徐,名唤紫妍。徐家与吕家一贯交好,吕安年幼时便见过这位徐女人,两人曾一处玩耍,算得上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这徐女人天生丽质,十几岁便生得粉面桃腮,杏眼薄唇,非常娇俏敬爱。吕安自十五岁那年再见到徐女人,便非常钟情,日日挂念,不时驰念。吕昭见儿子有了意中人,且对方又是徐家之女,便默许了这桩婚事。本年,徐女人方才及笄,吕家便上门提亲订下了婚期,筹算转过年来便给他二人结婚。徐女人在家中只要乳名,吕家提亲今后需为她取字。吕安见她平素喜穿紫衣,且面貌非常妍丽,便赠她“紫妍”二字,常日里以“妍儿”唤之。
南阳栖双鹄,北柳有鸣鸠。
“本日你旅途劳累,先好好安息一下,明日我们一早便去。”
吕安不明以是:“还好,不过兄长常常不在家中,偶然候整夜不归。嫂嫂为此曾跟他吵过几次,兄长还是我行我素,对嫂嫂的话毫不睬睬。”
鸳鸯于飞,肃肃其羽。朝游高原,夕宿兰渚。
清闲芙蓉池,翩翩戏轻舟。
吕巺见他如此,不甘地收回眼神故作无事道:“好,你们慢聊。”说着走进府中。嵇康看着他走远,回身对吕安道:“你兄长常日与你嫂嫂干系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