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衣少女见她晓得,欢乐道:“太好啦,你快带我去……”她还未说完,身后走来一名白衣少女,面遮轻纱,伸手扯了她一下,朝她摇点头。本来,这二人便是曹璺与红荍。
曹璺心中本就有所疑虑,现在听钟会言之凿凿,便信了六七分。现在又见这一对玉佩落地而破,心中更涌上一阵不祥之感,盯着玉佩痴痴地落下泪来。
鸳鸯于飞,肃肃其羽。朝游高原,夕宿兰渚。
曹璺本是诚恳相劝,可这话听在钟会耳中却非常密切,内心真比喝了蜜还甜。他双目一闪,唇角浮起笑意:“我晓得。”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支金簪,做工精美,华丽非常。他将金簪递给曹璺:“璺儿,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,这支金簪是我专门命报酬你所制,看看喜好么?”
叔夜启:
交颈振翼,容与清流。咀嚼兰蕙,俛仰优游。
钟会晤她双颊肥胖,美目无光,便体贴道:“你瘦了很多,但是病了?”
“他出去购置些东西,早晨便回。你与我出来光阴不短,还是早早回家去吧。我在此地安设好便归去陪你。”本来,此次吕安前来不但仅为与嵇康小聚,还筹算在山阳嵇府旁盖座房屋,以便今后能常常与嵇康、向秀聚在一起。
钟会晓得这玉佩是嵇康赠与曹璺的定情之物,暗中咬紧银牙,美目微眯,缓缓道:“你还不知么?叔夜已快至弱冠,他家中前些日子为他定了一门婚事。传闻那女子与他青梅竹马,很有才情,是个绝色才子。”
曹璺摇了点头,柔声道:“你也蕉萃了很多。常日里不要只顾读书,也要重视本身的身子。”
吕安也笑道:“本来如此,叔夜确切有这份魅力。”又对紫妍道,“你也莫说与他听,免得他被臊个大红脸。他的内心除了那位亭主,容不下别人。”
吕安见她进门起家迎上前来,接过她手中的酒坛,柔声道:“妍儿,我不是命下人去买了么,你如何本身去了?路上那么远,累坏了如何办?”说着从她手中拿过丝帕,细心帮她擦着额头的香汗。
看来,钟会所言并非诳语。嵇康家中确切另有恋人,且已与人结婚,面前的这位仙颜少妇便是他的老婆。曹璺本来不肯信赖,只道是钟会用心扯谎,又或者嵇康家中确为他订婚,但他定会恪守信誉,方命不娶。因而她病一刚好,便强撑着身材,借说与其他公侯之女一同郊游,和红荍偷偷跑到山阳来找嵇康。谁知,方才达到山阳,便让她遇见了这紫衣少妇,将嵇康之事弄了个“一清二楚”。
那紫衣少妇边用丝帕扇着风,边笑道:“我不是看望人,是住在那边。”
向秀与吕安从内里返来,见他如此便拾起信纸,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几行字:
曹璺并未伸手去接。她一贯不爱金银之物,也不喜豪华明艳的饰品,独一爱好的便是玉器,以是当日嵇康以玉佩回赠,正合了她的情意。而本日钟会所赠的金簪,固然豪华但却并非曹璺所爱,何况她已与嵇康定情,便不想再与别人有任何干系,更不能随便接管其他男人所赠之物。曹璺伸出玉手将金簪推回:“多谢士季哥哥一番情意,不过我尚未及笄,也用不上此物。”
待钟会走了,红荍走上前来扶住曹璺,见她神采发白,浑身轻颤,便觉非常不当。再摸上她的玉手,只觉冰冷彻骨,还将来得及扣问,曹璺便双目一闭,倒在红荍怀里。她这一病,足足在床上养了三个月才垂垂好转。沛王曹林见女儿如此,觉得她是因为钟会,便暗自策画等女儿及笄,就给她与钟会定下婚事,免得夜长梦多,再闹出甚么灾病来。他却不知,本身的女儿心中另有筹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