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晚以后,嵇康与阮籍结成至好。他将与阮籍所辩有关音乐的思虑,用生花之笔撰写成文,成绩了当时名动天下的《声无哀乐论》,此文以光鲜的观点打击人们数百年来对音乐的传统看法,师心独见,析理周到,论辩精美,文辞绝丽,成为中国关于音乐与美学切磋的开篇之作。
阮籍倒吸一口寒气,思考了半晌又道:“既然你说音乐无教养人之感化,那么为何北方之乐粗狂,百姓也豪放旷达;南边之曲委宛,群众也内敛含蓄。莫非不是因为分歧的音乐,培养了分歧的民风风俗吗?”
阮籍听完,细细咀嚼了一番,顿觉妙不成言,上前一把抓住嵇康的手,啧啧赞道:“哎呀叔夜,你方才一番论辩令我耳目一新,真是鞭辟入里,精美绝伦。我本日没能难住你是愿赌伏输。子期作证,我那马车现在便是你的了!”
嵇康饮了口茶:“我与子期早就听闻你的轶事,但不知那醉倒在黄公酒垆之人,竟是大名鼎鼎的阮嗣宗。听那樱娘口气,你前些日子被俗事所缠,是如何一回事?”
年初,太尉蒋济点名征召阮籍到太尉府任要职。阮籍不想入仕,便干脆整日在黄公酒垆喝得烂醉,然后亲身写了篇《奏记诣蒋公》奉上,给蒋济灌了一通迷魂汤,实在是说本身并不想仕进。可蒋济仍不断念,觉得阮籍待价而沽想要更大的场面,便派人筹办了富丽的车仗去驱逐他,而此时阮籍早已不知去处。
阮籍摆摆手,叹了口气:“世人皆道我去黄公酒垆,是贪那樱娘的美色,只图醉倒和顺乡,他们岂知我心中的苦闷。”
“亭主淑安,闻卿已与士季定下秦晋之好,特将绿绮偿还。嵇康遥祝贤伉俪联袂同心,琴瑟和鸣,恩爱百年。”
却说沛王府上,这日收到一件寄给曹璺之物。曹璺刚用过午膳,回到书房便瞥见桌上摆着一架古琴。琴有七弦,通体乌黑,微微泛着些许绿光,上有“桐梓合精”四字,另有一首曹璺亲笔所作之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