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这状况,她也只能暗里送一份“添妆”聊表情意。
裴氏点头离座,才出雅间就被连翘拉到一旁,听连翘低声道:“奴婢请掌柜娘子亲身号召远山、近水,两位姐姐挑花了眼,一时半会回不来。您不如也避开,纪念六女人和世子爷伶仃说说话儿?”
“夫人、世子爷、念六女人宽坐。”掌柜娘子想着裴氏握着念浅安手的密切状,态度更加恭谨道:“奴婢这就让人重新上茶点。”
裴氏先笑道:“之前在东郊,你这两个丫环没少为你担惊受怕,行事倒也尽忠失职,我瞧着欢乐,今儿只当是我补她们一份赏。”
裴氏心下暗叹,又问道:“李家接了旨意怕是正慌乱着。去道贺的下人返来讲李夫人瞧着有些神情恍忽。你可去瞧过李四女人?她们娘儿俩可好?”
说罢恰好跳过虐身虐心的话题,顺着话茬道:“树恩树恩叫得挺顺溜啊徐世子。小表舅这奶名不是连皇上、皇后都不晓得吗?”
念浅安不无惊诧,“包含金饰局?”
庶女嫡女前后脚做妾,李家再次成为八卦核心,裴氏只做足礼数,没白目到端的亲身去“道贺”。
她本来还想让远山、近水渐渐挑金饰,借机考查下金银铺子,刚才听裴氏说得轻巧,更加感觉金银铺子费钱费人力,她还考查个啥子,判定放弃浏览之心。
一旦皇上想计算,本来大师都有的小污点能无穷放大,也能变成十恶不赦的极刑。
她都不信,其他臣工能信?皇上能信?
本来想坑椒房殿,成果反而帮了姜贵妃。
念浅安持续惊诧中,“谁定的案?四皇子还是……魏相?”
“流言”诛心,无异于给那些被抓的臣子扣死了谋反大罪。
裴氏当时在场,徐月重天然就晓得了金饰局一事。
裴氏深看一眼念浅安,点头笑道:“原是我的嫁奁铺子,哪想老天垂怜,这些年竟做出了些花样。名声越大风险越大,我是懒怠多管了,早两年就划去外院让府里幕僚操心。现在算不得是我开的。”
魏父看不扎眼的异己,别人还是一定看得扎眼。
说着见本筹算分开的裴氏站定不动,便很有眼力介儿地引念浅安往二楼去,“念六女人这边请。楼上雅间还算平静,即便利遴选金饰又便利歇脚说话,您请移步。”
“四皇子如果能有这份城府和手腕,当日姜贵妃岂会毫无防备,被拖进金饰局的浑水里?”徐月重点头又是一叹,“眼下这成果,一能肃除异己,二能帮椒房殿抛清干系,从金饰局的怀疑人变受害者,三能告终悍贼掳人案,四能推出四皇子,名正言顺添一笔风景政绩,如此老谋深算又杀伐果断的,天然是魏相。”
“做买卖又不是种地,老天可摆布不了,全凭您的真本领。”念浅安对坐拥老字号金银铺子的裴氏竖大拇指,顿觉恋慕兼佩服,“您太谦善了。”
一旁连翘不解念浅安为何微露可惜,笑着接口道:“六女人待下驯良,竟如许疼身边丫环。”
徐月重见她神采有点板滞,不由奇道:“如何,树恩没和你说过这些?我记得他说过,今儿会找你谈驰古阁的事儿。”
念浅安一听这话天然不会假客气,远山近水见她点头,顿时眼冒绿光地跟连翘走了。
抓了那么多臣子,连朱门坊都空了几户,就算她不知内幕,也不信有这么多二缺敢带着家属主动送命。
交代完儿子,又看向念浅安,“李四女人的事儿,桂仪比我更清楚,让桂仪和你好好儿说道说道。”
“靖国公夫人。”念浅安循名誉去,就见裴氏扶着连翘正停在二楼楼梯口,身侧站着高出裴氏老迈一截的徐月重,让人想看不见都难,“徐世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