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老爷说的是云腿,制作工艺和湘赣一带的薰腊底子不是一回事,孟约固然不是湘赣出世,她妈倒是的,吃惯了那口,几千块一根的火腿也就那么回事。孟约一边喝着江草送来的山查茶消食,一边对孟老爷道:“自从前次吃过姚青带的薰肉,火腿就不好吃了,这个才合我胃口呢。爹不也一样很喜好,还说我呢,吃完这一整盘功绩,有我一半,也有您一半。”
管事笑说:“恰是,邵主事若爱吃,小的叮咛厨下一声。”
“既然好吃,添作年礼也能够,不过十只猪不算多,家中上高低下这么些人,又不是光我们父女俩吃。家中下人染坊织坊饭店的工人过年总也得打发些,如许算着,少说还得薰上十几二十头。”孟老爷说完就叮咛身后的管家记下这事。
厨娘:蜜斯这些日子老往厨房祸祸,我都感觉我不会做饭了。
前人过年但是大事,一年忙到头,可不就为过个好年嘛。
大理寺只审重案要案,督察院传闻奏事纠查百官,若非是宦海阴私,触及官员品阶较高,何用大理寺和督察院协同刑部来查。
“前天吃的腊肉也是同一家的吧,闻着这味就是。”邵康怀到现在还记得那腊驴肉炒冬笋的味道。
邵康怀出身农家,没出身高门的郭蕴讲究,这会儿恰好饿得慌,遂命人盛出一碗来:“该当是腊肉,该是咸粥。”
孟约:县豪的天下,我终究有点看懂了。
PS:王醴字重崖,取自“重崖出醴泉”一句,醴是指美酒甘泉的意义。
郭蕴一脸回绝,邵康怀便问王醴,王醴点头,郭蕴:“那要不给我也来点,不消盛多,我先尝尝味。”
孟约还不约呢!
才半月余,就薰得像模像样,孟约内心嘀咕着“吃一口血压都要爆表”,嘴上却实在馋这个。薰鸡薰豆干薰肝薰鹅各下一点合蒸一盘,吃得她整小我从里到外都妥当了。
王醴本来在吃,这时却俄然搁下,冲身后的小厮看一眼,小厮便立马将粥碗收走。郭蕴倒吃出味来了,吃完又喊人再盛半碗,却见王醴搁下:“重崖不喜此味,我倒感觉比甜粥好。”
孟老爷:“往年也不是没有从南地来的火腿,如何没见你吃得这么畅怀?”
县令夫人差人送来粥,未几时就送到他们三人面前,郭蕴:“腊八粥?这甚么味,闻着就不对劲。”
管事回道:“乃是本县孟员娘家送来的。”
鸟雀栖枝,飞落飞起,从不流连,树也最好不生牵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