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馀悉三县兵,与齐兵共袭常山。常山王张耳败,走汉,谒汉王于废丘,汉王厚待之。陈馀迎赵王于代,复为赵王。赵王德陈馀,立觉得代王。陈馀为赵王弱,国初定,不之国,留傅赵王;而使夏说以相国守代。
项王以故吴令郑昌为韩王,以距汉。
汉王问群臣曰:“吾欲捐关以东,等弃之,谁可与共功者?”张良曰:“九江王布,楚枭将,与项王有隙;彭越与齐反梁地;此两人可急使。而汉王之将,独韩信可属大事,当一面。即欲捐之,捐之此三人,则楚可破也!”
汉王如陕,镇抚关外父老。
项王使趣义帝行,其群臣、摆布稍稍叛之。
关中大饥,米斛万钱,人相食。令民就食蜀、汉。
壬午,立子盈为太子;免罪人。
初,项王击齐,征兵九江,九江王布称病不在,遣将将军数千人行。汉之破楚彭城,布又称病不佐楚。楚王由此怨布,娄使使者诮让,召布。布愈恐,不敢往。项王方北忧齐、赵,西患汉,所与者独九江王;又多布材,欲亲用之,以故未之击。汉王自下邑徙军砀,遂至虞,谓摆布曰:“如彼等者,无足与计天下事!”谒者随何进曰:“不审陛下所谓。”汉王曰:“孰能为我使九江,令之出兵倍楚?留项王数月,我之取天下能够百全。”随何曰:“臣请使之!”汉王使与二十人俱。
汉王南渡平阴津,至洛阳新城。三老董公遮说王曰:“臣闻‘顺德者昌,逆德者亡’;‘兵出知名,变乱不成’。故曰:‘明其为贼,敌乃可服。’项羽为无道,放杀其主,天下之贼也。夫仁不以勇,义不以力,大王宜率全军之众为之素服,以告诸侯而伐之,则四海以内莫不仰德,此三王之举也。”因而汉王为义帝发丧,袒而大哭,哀临三日,发使告诸侯曰:“天下共立义帝,北面事之。今项羽放杀义帝江南,大逆无道!寡人悉发关中兵,收三河士,南浮江、汉以下,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!”使者至赵,陈馀曰:“汉杀张耳,乃从。”因而汉王求人类张耳者斩之,持其头遗陈馀;馀乃遣兵助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