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县令却神采一凛,一声大喝:“来人,将赵永寿带过来升堂!”
“你闭嘴!”赵老太爷怒道:“早就叫你别管这兔崽子,你还把他收在家中,差点引发曲解。归去后家法饶不了你!”
他咬了咬牙:“来人,将陵县花名册呈上来!”
马县令呵呵一笑,接过借券一看,眼睛一眯:“贤侄,你这是……”
马县令名叫马知远,不是陵城本地人,五十多岁,看起来干干瘪瘦一老头。
赵老太爷冷哼道:“大人好大的官威!我儿胡涂记不清事,老夫这里却有当时的宗族文书,请大人一阅。”
杜决顿时腹诽不已……人被打死产业被占,这就是你的“照看”?
“赵永寿,你另有何话说?”马县令一拍惊堂木,怒道。
……
看似马县令是问有没有赵兴业被打这回事,实在上半句还埋了“赵家买卖筹办让赵兴业接办”这个坑。
不过他也笑道:“本来李叔知会过大人?既然如许,小侄也不客气了。大人,请看。”
赵永寿一愣:“爹,甚么时候……”
“报――孙则在户房鬼鬼祟祟,被下官当场拿下,请大人发落!”
惊堂木一拍,众衙役呼啦啦站好到位,水火棍连点大喊“威武”,赵永寿如坠冰窟,又见杜决咬牙嘲笑看了过来,他面前一黑差点晕倒。
“甚么恰是如此?兴业这个牲口早已被赵家革削发门!”
被两个衙役拉着走进衙门,赵永寿暗道苦也,却生出几分但愿,看向高坐堂上的马县令,颤声道:“大人,小人有话想和您伶仃谈谈。”
来人恰是万捕头,他擦了把汗,向杜决和马县令点了点头,一脚将神采煞白的孙则踩倒,从孙则怀中抽出一本厚厚名册,扭头看向赵老爷子一声冷哼:“要不是本官有点本领,差点就被你们到手!”
沙哑大喊中,公堂下的人群顿时分开,几个赵家仆人抬着赵老太爷飞跑出去。
他带人去了赵家大宅,听赵老爷子一说就暗道不好,不过身为公人晓得关头,他顿时尽力发挥轻功,飞檐走壁直奔县衙户房……
恰好衙役端来了茶水,马县令哈哈大笑:“贤侄,来来来,这是本官故乡产的云雾茶,拢共也没几两,你尝尝可还入口……韦公子也别站着,一起来尝尝。”
“本来是如许!赵家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了,还得打落牙往肚里咽,痛快,太他妈解气了!”
“你傻啊?杜决的粮米行如何被赵家占的?刑老迈为甚么要插一脚?我估计……”
见赵老太爷有恃无恐,公堂外又呼啦啦涌出去一群赵氏族老,一个个大喊“老父母要秉公措置”,马县令连拍惊堂木让堂上寂静。
“杜公子当真是武人妙手,之前他如何没闪现出来?”
“要我说,杜公子是没被人欺到头上,这才没显工夫。赵家作死去占他家财,他天然要抨击返来。”
他眉头一皱看向马县令,看他如何对付……如果赵家在公堂上脱了身,说不得他就要下黑手了。
马县令大怒:“愣着干吗?还不将这疯老头拿下!”
“如何个说法?我有点不明白。”
不过想到刑虎连杜决一招都接不下,有如此本领,今后的杜决定非池中之物,财帛天然不会看在眼中。
倒不是马县令被银子砸昏了头,“三年楚县令、十万雪花银”,只要他在这位子上不倒,要弄银子也不是多难。
见到这一幕,堂下的人们顿时炸开了锅,痛骂赵家无耻。
赵老太爷拄着拐杖颤巍巍站定,向堂上做了个揖:“大人,老夫晓得,负债还钱天经地义,不过赵兴业早就被逐削发门,他的债务与我赵家无关。”
赵永寿正在心中痛骂马县令,闻声“啪”的一声吓得一抖,一脸煞白看向赵老太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