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天留微一沉吟,起家说道:“公孙女人也不必感到奇特。荀子曰:‘青,取之于蓝而青于蓝;冰,水为之而寒于水’。现在李兄弟破了青莲居士的上联,那是青出于蓝,倒也没甚么奇特的。”
几人又会商了一番,房门忽被人从内里翻开,接着便有锦衣侍女接二连三的从门外鱼贯而入,总计十六人。前十四名侍女,每小我手中都端着一盘酒菜,鸡鸭鱼肉俱全,最后两名侍女手中则是各捧着两只酒坛子。
这话说完,在场除了楚卿恒以外都是一愣,细细揣摩了一番,一个个像瞥见希世珍宝一样看向李弃歌,凌霄汉性子坦直,直接脱口而出问道:“你这小子是‘谪神仙’的弟子?!”
看那一样样珍羞甘旨都端上了桌子,公孙熙竹道:“几位请慢用,如果另有甚么想吃的,固然叮咛便是。”
李弃歌平复下来,听她这么一说,也笑道:“不是阿谁‘有了’,是下联有了!”
李弃歌责怪的看了荆天留一眼,嘴上说着:“荆兄,你又何必泄我的底?”内心却多少有一些洋洋对劲。
“好!”李弃歌说到,“公孙女人,尊师是个有大气度的人,写出来的上联天然也是气象万千;可惜我不过是一群世俗之人,只晓得满足口腹之欲,以是我这下联固然有派头,却不免好笑了些。”
世人颠末之前的连番折腾,此时都已经饿坏了,那里还顾得上叮咛不叮咛的?直接动起了筷子。
“就是啊李兄,”颜易仑也劝道,“你像我做菜的时候,想做好一道菜,火候、质料缺一不成,你这对对子也得讲究个天时和天时不是?”
“能对出来已是不易,好笑与否倒在其次。”公孙熙竹笑道,“二少爷莫要卖关子,便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吧。”
本来有一个打扮斯文的还重视些吃相,但见四周人一个个吃的都如同风卷楼残普通,再不动手怕是只剩残羹剩饭了,干脆也卷起袖子,拿起一只鸡腿,一边吃着,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:“失礼,失礼!”
公孙熙竹见他服了软,心中便也解了气,出言安抚道:“这联的确不好对,如许吧,我先让下边的人安排酒菜,或许酒过三旬,你借着酒兴便想出来了呢?”
公孙熙竹听他这话的意义,较着是默许了与李白乃是师徒,上前两步说道:“本来是神仙弟子!请恕之前熙竹我多有获咎,太白先生是家师的至好老友,更曾在一人门下习武,算起来我也该称你一声‘师弟’才是。”
“好啊,我这下联是……”李弃歌用心抻长了音,指着一桌子酒菜说道:
世人昂首看向窗外,见雨势渐收,但天气仍旧是阴沉的很,倒真像是玉帝在带兵作战一样,似是有天神以云作旗,打雷声作鼓,把全部苍穹都当作了疆场。
“如何了?甚么有了!?”公孙熙竹见他突发癫狂之态,又惊又疑。其他世人本来都在用饭,经他这么一喊,也就都扭头去看他。
“啊?!”凌霄汉摸了摸嘴上的油渍,将本已经送入口中的一块牛肉囫囵个儿的吞了下去,嚼也没嚼一下,上前问道:“李少爷!想出来了?!”
“你们这群人,固然莽撞了些,但是却都是真脾气的人。”公孙熙竹说完,长叹一声,似是有些倦怠了的模样,“这水月坞,在长安开了也有近十年了,我十五岁起自幼便来此管事,见过的达官朱紫无数,但一个个都是虚假的很。却没见过像你们这般坦白的人。”
“哈哈……天然是开打趣,但是就是这句打趣,它的派头可一点都不比方才那句上联的小啊!”李弃歌说到。
就这么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,李弃歌缓缓展开眼,扫视了一圈,看到世人都是一副翘首以待的模样,非常惭愧的笑了笑,说道:“唉,是在想不出来。派头过分弘大,公孙女人的师父真是个心胸弘愿的人啊。”